现在正值冬日最寒之时,可对我这种痴迷于夏季的人来似乎总有什么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。
盛夏,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,让人恨不得抓起一大把冰胡乱往嘴里塞。这下可爽快了,可是没过多久,又再一次大汗淋漓了。
俗话说得好,心静自然凉,这个时候端上一碗胶冻,安安静静地拿着勺子吃,可适量加些糖粉,拌一拌,就可以吃下去了。此时蝉鸣已染上盛夏的色彩,吃胶冻时若能听着盛夏蝉鸣,则最享受不过。凉凉的,心也静了。
刚才说的“胶冻”是清凉粉,不过是胶冻的一种。胶冻是温州的特产,在夏天比较多见。在温州话里,胶冻的发音类似于“果冻”或是“锅冻”。说是“锅冻”倒也没毛病,确实是从锅里煮出来的,再放冰箱里冻一冻,就可以吃了。
一般的胶冻是把黄鱼胶或是一种不知名的植物当作材料来煮的,但把它理解为果冻其实也是可以的,因为果冻也是胶冻的一种。只可惜,如今超市里那种“一口一个”的,掺了太多太多的杂质,全然丧失了它的本色,因此,含在嘴里除了甜,什么也没有了。
盛夏的胶冻是薄荷味的,胶冻加薄荷是温柔的,清清凉凉的,想吃的话,黑胶冻比较常见,透明的那种应该只能在夏天的菜市场里看见了。其实味道也没什么区别,只是看着透明的更舒服些罢了。店里卖的胶冻,最好吃的莫过于绿色与白色包装的透明胶冻了,但也是卖得最快的,去迟了就买不上了。
最让我难忘的胶冻,是朋友做的。记得那天太阳正猛,友人请我吃亲手做的胶冻。她先给我打了一碗,我吃了一小口,没啥味道,便当水喝下去了,口感还不错。当她把自己那份和白糖一起端出厨房时,我恍然大悟,原来刚才那碗还没放糖!低头一看已被喝得精光!只得请求再来一碗了。味道挺好,还撒了芝麻,蛮香,刚拿出冰箱,特别冰。我没忍住一连吃了三四碗!那天吃胶冻吃了个痛快,可好景不长,肚子也闹了个“痛快”。
然而我早已养成了夏天吃胶冻的习惯,虽说有了那次“痛快”的经历,但夏天吃胶冻的次数却并未减少,只是不敢再吃那么冰的了。
还有一种胶冻是要沾酱油吃的,味道有些怪。这种胶冻一年四季都有,但我却不常吃,酸溜溜的一层,里边却是淡的。于是我不去吃它,我拿它在手心揉着玩儿,这玩意儿呈条状,不容易断。
盛夏吃胶冻是最合理的,也许是心理作用,觉得那时的胶冻是一年四季中最好吃的,天渐渐凉了,我也渐渐开始不吃胶冻了。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,总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,是清凉的,却又感觉是沉甸甸的——夏,远了。
如果说盛夏是薄荷味的,那么胶冻也有了盛夏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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